放飞灵魂 希尼的《给迈克尔和克里斯托弗的风筝》简析

给迈克尔和克里斯托弗的风筝① （爱尔兰）谢默斯·希尼 黄灿然译那整个星期日下午一个风筝飞翔在星期日上空，一个绷紧的鼓面，一个粗糠般褐色的飞掠物。在制造过程中我看见它灰色而滑溜，当它干透成又白又硬我轻敲过它，顺着它的六尺尾巴我束紧一串报纸做的蝴蝶结。但现在它一会儿远在高处像一只黑色小云雀一会儿缓慢移动，仿佛鼓胀的牵线是一条湿绳被拉上来准备拽起一网鱼。我的朋友说人的灵魂重量相当于一只鹬，然而那停泊在上面的灵魂，那跌下又升起的牵线，其重量就像一条犁沟被迎入高天。在风筝坠入林中而这条线变无用之前用双手抓住它吧，儿子们，去感受悲伤那拨撩、扎根、长尾的拉力。你们天生能做到。站在这里，在我面前承受那绷紧。————————译注①迈克尔和克里斯托弗是希尼的儿子。
选自《开垦地：诗选1966—1996》[爱尔兰] 谢默斯·希尼著 黄灿然译 广西人民出版社 2018年1月出版配图 丰子恺 忙趁东风放纸鸢 放飞灵魂 希尼的《给迈克尔和克里斯托弗的风筝》简析 文：大喜 放飞风筝，让它代替自己在天空翱翔，想象那就是自己，这也许是放风筝时的一种乐趣吧，早些年，喜欢放风筝的人，通常会自己找来竹子，削好，扎成骨架，糊上坚韧的纸，还要反复试飞，调整，看着自己制作的风筝在眼中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那一刻他是快乐的，我小时候有一位长辈就是这样的喜爱着风筝。爱尔兰诗人希尼的两个儿子，也是这样的风筝爱好者，大约希尼也参与了制作到放飞的整个过程，依然是熟悉的希尼，他的诗笔赋予日常的事物以诗性，最后两节，风筝在诗人笔下得到升华，他想象，高飞的风筝上，停泊着人的灵魂，地面上手握风筝线的人，他的心也在高飞的风筝上，风筝线紧绷，需要用力抓紧，那就是飞翔时需要承受的力。这两节颇值得玩味，所有的高翔远举，都需要承受着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