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爱是人类进步的源动力：赏析塞弗尔特的《渴望女神》

渴望女神 （捷克）塞弗尔特 星灿 劳白译 ——致奥托·杨内切克年轻时我多次渴望当一位画家，将那些美如苍穹的女性画下。可是直到暮年，我还在跟文学角斗，周旋。未能等我想出一句诗来， 仅只一句；未能等我点燃烟斗，画家杨内切克便能画出一幅动人的少女人体画。她的睫毛漆黑如夜，眼睛里却是一片蔚蓝，不等画家从本子上撕下画页，我便深深地爱上了她。他画了多少个少妇和姑娘啊!当我浏览这一幅幅画时，画家微微笑了。只因我欣赏这动人的美的神情，似乎两只眼睛嫌少。组成这些画的是颜色，是芳香，是火焰，还有滴滴露水。清晨，当公鸡啼鸣，花儿吐艳，露水便战战栗栗停留在花瓣边缘。一天以后，我在布拉格街上漫游，欧洲所有古老的城市每逢春天更清秀。已是黄昏前的下午，行人挤满了街头。我停下脚步站立了片刻，这面容我曾在哪儿见过——就是她!然而，我总也难以相信，大自然有时竟会站在画家的背后瞧见了他的画。可惜啊，眼看行程已近尽头。那一道本该随着脚步渐渐远去的地平线已在原地不走。我将告别那窗前鸟儿的歌声，花儿甜美的芳香，还有那双双心爱的眼睛，它们伴我终生直到今天，如同天上的星星。我若回顾自己的一生，似觉得，这几乎是我值得为之活着的—切。选自 《紫罗兰》[捷克]雅罗斯拉夫·塞弗尔特 著 星灿 劳白译（诺贝尔文学奖作家文集 塞弗尔特卷）漓江出版社 2021年6月出版配图：法国现实主义画派创始人库尔贝：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