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赛沙——拜伦

给赛沙拜伦没一块墓碑标明方位，把你的真情如实记载。为什么你要悄然安睡，除了我，被所有世人忘怀?你与我远隔瀛海山川相思无益，仍苦苦相爱；过去的，未来的，飞向你身边，祝我们团聚——不再，永不再！若曾有一句话，或一道眼波，说过“让我们默默分手”，那么，对于你灵魂的解脱，也许我还能吞声忍受。听说死神给你的一箭轻快而无痛；临终时，曾否把无缘再见的故人眷念一一他始终把你牢记在心头?有哪个像他的，曾来守护你，痛心地看到你目光渐滞，死亡在临近，悲叹也屏息，直到这种种一朝俱逝?而当你寂然化为异物，对人间悲苦不再萦怀，那深情的热泪就夺眶而出，飞快地奔涌——一如现在。怎能不奔涌！在往昔的日子，在如今业已荒废的高楼，除了偶尔的短暂的中止，你我的热泪常融汇交流！无人曾见的脉脉相觑，无人能解的淡淡微笑；缔盟两心的低诉的思绪；颤栗的手儿的相触和摩抚；我们的亲吻，纯真无邪，使爱情遏制了热切的盼望。眼神昭示了心灵的澄洁，连激情也羞于诉说心愿。我与你不同，常耽于苦恼，是你的声音教给我欢欣；你的仙喉使歌曲神妙，那芳醇甘美源于你一人。你我的信物——我至今佩带。你的在哪里?——你又在哪里?沉重的忧患一一我惯常负载，从未像今天——压弯了背脊！在芳艳的年华，你悠然远逝，苦难的深杯由我来喝干。墓穴里果真只有安适，又何需望你重返人寰。倘若在神圣的星河天国，你找到一座中意的星球，请把那福祉分一份给我，好摆脱这边无尽的烦忧。我早就蒙你教益；如今，教会我苦熬吧，与世人互谅；在世间，你爱我如此情深，将乐于赐予我天国的希望。1811年10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