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初春,被冬憋出苔藓捂出绿毛的青岛人,大都有赏樱的习惯,如同过节一样,约上朋友,带上家人,到樱花林中坐坐,到樱花海里走走。或 捧一本闲书,或抱一把六弦琴,或围圈席地,从行囊中掏出些便食,就着樱花的味道,品尝春的新鲜。 在中华民族的花谱中,可能是泊来品的缘故,樱花的名气是比较小的了。 梅兰竹菊的“四大君子”;春兰夏荷 秋菊冬梅的“四季花旦”;松梅竹的“寒岁三友”,含笑、栀子、桂花、玉兰“四大香妃”等等。这些花卉曾不厌其烦地入了画,进了曲,上了词,芬芳着中华民族的文坛。而樱花与上述名门闺秀相比,算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妹妹了。她不如牡丹之富贵,不如莲之清娇,也不如兰之幽静。沧海桑田更替,风人骚客将本土的花-大 都约定俗成了人性化——有“出污泥而不染”,洁身自好的荷;有“铮铮铁骨桀骜不驯”的梅;有“红杏出墙”艳绯四海的风流女,有“兰丛里不得大声1喧哗”的文静妹。也许我才疏学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到看到有谁给樱花-赋上什么性格呢。 但青岛人对樱花-却有一份独情。 每进四月,青岛人总会向全国各地,世界各地发出邀请,约上知心好友,约上生意伙伴,约上远方亲属,约上儿时同窗——“快来吧,青岛的樱花快开了,给我一次作东的机会吧!”
你约我约他约,不约而同的人多了,约成了习俗,约成了季节公式,樱花在岁月流水中,便沉淀成一张张-沟通的名片了。这便是樱花在青岛人眼中的性格吧。她是媒妁之花,是友好之花,是递缘之花。
是啊,樱花开了,青岛人年年都看,况且去年前年大前年的樱花,开得与今年的也没什么两样,为什么还这样呼天喝地地约人呢?
青岛是开放的青岛,是山东的青岛,更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与孔孟同乡的青岛,自然是好客山东的青岛。
在今年四月将至的时候,特别是当人们被疫情折磨得疯来癫去的时候,我约上你,约了她,约上了梦中的亲——为顺利地从病毒的沼泽里走过来的我们,也为青岛的樱花,聚一次吧。
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