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恋沈园

作者:琴韵秋水 合诵: 浅蓝、独语
(一)沈园亭台、梅花弄影。可是,诗人老了。84岁的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来沈园了,他想再看看他的表妹唐婉。
青梅竹马的爱情,驿亭断桥的梅魂,每一处都飘散着他的唐婉的笑声,那样的甜美,那样的可爱。
好象是昨天的事情,他和表妹走在沈园,他写了一首《咏梅》,表妹抚琴唱和。新婚的他们,没有烦恼,没有忧伤,
可惜,诗人太孤傲了。年轻的诗人,以梅花独标高格,绝不与争宠邀媚、阿谀逢迎之徒为伍,也绝不随波逐流,苟且偷安。
诗书唱和,留不住最美的爱情;征战沙场,终不能忘记最初的眷恋。
(二)诗壁依旧、沈园依旧。可是,伊人已去。早在40多年前,对爱情绝望的唐婉,睡在了陆游的诗里。
抚琴而歌,画眉闺房。诗词歌赋成就了他们的欢乐,黄滕美酒缠绵了年少的恩爱。他们是幸福的,沈园是幸福的。
他们忘记了世俗,忘记了功名,忘记了一切,只是在爱情里陶醉着,欢乐着;在诗书琴曲中唱和着,沉醉着。
唐婉太痴情了,痴情的唐婉才华卓绝、柔情似水。然而,这样一株理当天长地久的连理树,仅仅 同生共长了两度春秋。
史书不详,没有人去探寻陆母怒不可遏è背后的事实真相;文人宽容,带着千年的悬疑替一代才女伤感和不平。
(三)
那年,不到23岁诗人,在签下了一纸休书后,离开了山阴,在金戈铁马的烟尘中博得了“集中十九从军乐,亘古男儿一放翁。”的赞誉。
但是,不得不与表妹唐婉“执手相看泪眼”的陆游,把一生的爱恋都留在了沈园,留在了与唐婉赏梅读诗的沈园,留在了离别十年又再次邂逅的沈园,留在了那首热泪凄然、苦酒强吞的《钗头凤》中。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⑵。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四)
那年,一往情深的唐婉被迫离开了陆家,一年后从父命 别嫁给宽容的赵士程。
然而,再婚后虽然渐渐平复了伤痛,但分离十年后与陆游在沈园的重逢,唤醒了积聚在她心里整整十年的爱恋。让再次重逢爆发出来的爱意,是那样的强烈地复活了那段让她和表哥“死去活来、刻骨铭心的爱情。”
(五)
在沈园斑驳的壁上,我寻觅着诗人的足迹。
63岁,诗人偶过沈园,触景生情,感叹着“人间万事消磨尽,只有清香似旧时。
67岁,诗人重游沈园,面对当年题下《钗头凤》的半面破壁,写下了“林亭感旧空回首,泉路凭谁说断肠?
75岁,诗人住在了沈园的附近,“每入城,必登寺眺望,不能胜情”。
79岁,诗人梦游沈园;82岁,诗人匀墨为诗:“尘记苔前数行墨,尔来谁为服颓墙?”
而今,诗人老了,84岁的陆游,以一首春游,写下了对唐婉不竭的情思……
(六)
在沈园的诗行里,我感叹着唐婉的悲情,也被这萦绕了千年的绝恋感动着。
虽然,与陆游重逢后的次年,唐婉抑郁而终,但她看到了陆游那阙多情的钗头凤,她在陆游的深情里,反复吟诵着……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
欲笺心事,独倚斜栏,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
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瞒, 瞒,瞒。
唐婉何其有幸,让才华横溢、侠骨柔肠的陆游魂牵梦萦了一生?她与陆游被硬生生的拆散,却把一段 生动了线装的宋代诗书的爱情,永远地留在了 江南的沈园。
(7)时过境迁,沈园景色已异,但一阙伤情的《钗头凤》,早已印证了他们绝恋,把一座普通的江南园林,吟唱成了爱情名园;把一段凄婉的爱情故事,演绎成千古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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