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陶然亭

马 黎,(女)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节目主持人、播音指导。1984年2月进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
何琳尔,中国演讲口才协会联盟常务理事、绍兴市朗诵协会主席、绍兴朗诵群创始人。
《魂归陶然亭》
作者:碑林路人
朗诵:何琳尔、马黎
落日的残阳斜斜的照在绿色的陶然湖上,微风吹过,湖面上漾起轻轻的水波,无声的拍打着湖畔的青石台阶,仿佛在向世人娓娓的诉说着一段旷古的爱情故事。
在陶然湖畔不远的那片空地上,有两座并立的青石墓碑,两座青白色的墓碑象两把竖向蓝天的宝剑。这两把剑无视岁月的流逝,无视红颜的退却,把自己锋利的剑刃日日无悔的映照在落日残阳淡淡的轮廓中。
墓碑旁是石评梅女士亲手栽下的松柏,这些松柏年复一年恬静而无悔的守护着青冢,守护着一段凄婉的爱情。
这里埋着的是二十年代初,一对生死相恋的年轻恋人,一位是革命青年高君宇,一位是“五.四”之后的新女性,风流才女石评梅。
这一对年轻人被旧的观念和势力束缚着,生前不能相亲相爱,只有死后相依而葬。这两把宝剑象是他们用生命对旧礼教、旧势力发出的呐喊,象是他们想要刺破那个时代阴云的利刃。
如今,隔了那么长的岁月,经历了近一个世纪的雨雪云烟,陶然湖畔的青石墓碑旁依旧可以看见有人祭奠的花束花篮,依旧有人在感念着他们用生命而殉的爱情。
我是宝剑,我是火花,我愿生如闪电之耀眼,我愿死如彗星之迅忽。”这是高君宇自题于像片上的几句话,君宇死后,石评梅亲自刻在了他坟前的这块石碑上。
在碑石的左下角刻着石评梅写给高君宇的一段话:“君宇,我无力挽回你迅忽如彗星之生命,我只能把剩下的泪流到你的坟头,直到我不能再来看你的时候。”
高君宇,“五、四”运动的学生领袖,曾跟随李大钊、孙中山成为职业革命者,他还没有为他的理想呐喊完就因病而逝。他死时只有28岁,他是为事业为爱情而生而死的。而石评梅的生命却如回眸一瞥中的流水和落花,在君宇死后的两年里她痛断肝肠,终在她日日为君宇吟唱的哀歌中香消玉陨,她死时年仅26岁。
君宇死后,评梅把他的遗骨送到陶然亭,并亲自为他刻下了碑文。
从此,在乱坟荒冢,孤寒寥瑟的陶然湖畔,无论风晴雨雪、无论酷暑寒冬、常常可以看见她清瘦的身影。她的泪水浇绿了她亲手栽植的青松翠柏,她的泪水打湿了君宇坟前的一草一木。
“我爱,我原想追回那美丽的皎容,祭献在你碧草如茵的墓旁,谁知道青春的残蕾已同你一同殉葬。”“我爱,我吻遍了你墓头的青草在日落黄昏;假如我的眼泪真凝成一粒一粒的珍珠,到如今我已替你缀织成绕你玉颈的围巾。假如我的相思真化作一颗一颗的红豆,到如今我已替你堆积成永久勿忘的爱心。我愿燃烧我的肉身化成灰烬,我愿放浪我的热情怒涛汹涌!这蛇似的蜿蜒,这蚕似的缠绵就这样悄悄地偷去了我生命的青焰。”
评梅在君宇死后的日子里,写下了大量泣血的文字,哀怨交织,凄婉悲凉,句句如泣,字字如血。这个痴情的女子,她胸腔里喷出的烈焰没有烧毁旧世界的囚枷,却首先烧毁了自己。才女石评梅在两年后因伤心过度,疾病缠身,追随君宇而去。她把自己的青春和爱情一起祭奠在陶然湖畔。两把竖向蓝天的宝剑,就是他们爱情的誓言。评梅再也不用日日为君宇哭泣和悲恸了,也许在两年前她就已经是心系陶然亭,而如今却是魂归陶然亭了。
流水寂寂,落花纷纷,陶然湖畔,杨柳飘絮晓风残月,一对生前未能相依共处,死后才能如愿并葬荒丘的年轻恋人,一定会在月明星稀的夜晚手挽手在陶然湖畔散步,他们也一定是相依相偎的在芳草萋萋的青冢旁诉说着别离后的思念…….
岁月一点点的淡去,昨天的故事也已经被人们渐渐的遗忘,冷清的陶然湖依旧是风飘落花,依旧是杨柳低垂。不知道亲吻过碑石墓草的风,是否会把他们的故事传的很远很远……
不知道亲吻过碑石墓草的风,是否会把他们的故事传的很远很远……
是否会把他们的故事传的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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