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之地 （奥地利）巴赫曼 欧凡译我投向我的初生之地，投向南方，赤裸、一无所有，直到海边的弱土之带才见到城市和堡垒。被灰尘踩进睡眠，我躺在光里。①满敷爱奥尼亚②的盐，一株树的骨架当空而悬。没有梦落下。没有迷迭香绽放，没有鸟儿在泉边，清洗它的歌声。在我的初生之地，在南方，毒蛇跳到我身上，带来晴光下的战栗。③噢闭上你的眼，闭上!把口含住食物!当我啜饮自己。当地震频频撼动我的初生之地。我矍然醒来。于是爱情落向我。④石头并未死去。灯芯跳起。当我以一瞥把它点燃。⑤————————————————————————
周瓒注①诗人的出生之地是奥地利，在德国之南。而如诗人所描述的。“投向南方”直到“海边的弱土之带”。那已经是出了奥地利，接近地中海岸，诗人想象自己是在地中海阳光下出生的。诗人晚年长期寓居罗马。②小亚细亚西岸中部及其附近爱琴海岛屿的古称。原为古希腊领土。后迭经吕底亚、波斯、马其顿、罗马占领。今属土耳其。③在西方文化中．毒蛇是邪恶与性的象征，诗人对于自己出生于二战中被纳粹德国政府吞并控制的奥地利有一种爱恨交织的情感。④这一句中出现的“爱情”一词．德文原文和英译本分别是“Leben”和“life”。即“生活”之意，汉译本疑为误译。⑤诗人努力以自我的意志战胜“初生之地”带给她的压抑与沉重，渴望点燃灯芯，带来生命之火。选自《冥想之诗》蔡天新主编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16年6月出版配图 美国新写实主义画家 安德鲁·怀斯 克里斯蒂娜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