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集《优美的爱情散文》第十八章《遗落在山村的爱情》

作者：赵德斌
朗诵：伟大的战士

5月1日。广西龙胜县和平乡龙脊村。傍晚的山村，夕阳温柔的笑靥挂在西边的山峰，轻抚着我的面额，在发间、在眉间、在心间流淌，缓缓慢慢时，便聚集了一股温馨浸润了全身。远离了人情、远离了市井远离了喧嚣，心绪宁泊成一潭幽湖。阳光在山坳里勾画出村子的脉络，一条条，一块块，明暗相间，由此组成了一幅斑斓的山村生活场景。我回来了，我来看你了——“爱情”。你是我遗落在山村的爱情。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今天来看你吗？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没有珍贵的礼物送给你，我从千里之外赶来，仅仅是为了有你相伴，化解千绕百结的乡愁，牵肠挂肚的乡梦。我就这样坐在山峰上静静地看你，不言语，不招手。

看，牧童赶着老牛缓缓地走在田埂上，弯曲的小径是他婉转清新的笛声铺就的乐章，飘散在一垄一垄的梯田间，他一路奔跳着将手中的竹枝轻轻地落在牛的身上。更有辛勤的农夫还在稻田里耕耘着，在水田中犁出浅浅的浪花，油黑的土地在解说下一季丰收的台词。此刻，散落在山间的数十农家黑瓦之上，缭绕着屡屡炊烟，静静地腾升，然后在微风中消耗了最后的气势，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不远处的一户农家，屋前坐着一位悠闲的瑶族姑娘，手中的针线在穿梭，她正在制做出售给游人的挂包。不经意间，大约是银针扎破了手指，她朝四周看了看，悄悄地吮了一下，头低下来作偷笑状。谁知道呢，或许，姑娘是给爱恋着的人穿针引线。

听，山村沉浸在宁静中，即便是一只飞越田间的雀仔，翅翼的震撼也能呼唤山的回响，偶尔，伴有一两声鸣叫，如长笛的尾音，让春花夕阳的音符都明丽起来。脚边有窸窣的声音响起，在耳膜“吱哑”地鼓动，撩拨着心的感叹，那是群山的青草在拔动的声音。低矮的小花纤尘不染，淡淡的清香沁入心田，与小草相互间缠绵拉扯，那种敲打心灵的声音，在微风中，在晚霞中，唱出一曲山野的歌谣，划破了寂静和沉默。涓涓的溪流欢快的跳跃，那潺潺细细的叮咚之声穿越山谷，将余音拉的长长的，温顺、执著、纯厚，将悠悠的岁月唱成一首歌，在远远的树梢闭上悠闲的眼睛。这里是聆听天籁之音的桃花园。山村如一方无瑕的玉雕，凝重而永恒。哦，山村起雾了。

最初，有一丝雾气从山脚下的河流中爬了出来，轻盈飘逸，若有若无，漫不经心，随山势匍匐向上升腾，须臾，雾气一鼓作气，在山脚下漫天聚集，以排山倒海之势，震撼人心的从山谷下漫山遍野涌向山头。这雾气如急骤涛天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翻滚着，跳跃着，激荡着，在山村上演了一幅绮丽奇景。顷刻之间，雾淹没了稻田，淹没了房屋，淹没了整个村庄，淹没了我。在浓浓的雾霭中，我听到了爱情的脚步声，我能感觉到你的到来。由远而近，由缓而急，时隐时现。哦，那是你优美的狐步，那是你高雅的探戈，那是你轻盈的华尔兹。对于你的突然的到来，惊喜、惊奇、惊讶交织在一起，请原谅我的失态。曾几何时，心中猝然一颤，一种寒意侵入骨肉。浓厚的雾凝成了水，一点一滴飘撒在我的心头，溅湿了我的目光，这是我的泪，还是你的泪？我不知道。命运注定了我们只能在浓厚的雾中相聚，在朦胧中相互抚今追昔，感叹人生沧桑。

不知何时，雾渐渐的散去，一丝一缕，悄然无声，让人在不知不觉中看到了自己。我知道你走了。你是撑着油纸伞从雨巷中走出来的女子，在雾霭迷蒙中踏上了张爱玲那一艘远渡大洋彼岸的航船。你应该走，那里有你翱翔的天空，有你滋润的土地，有你华丽的盛装。只是我不能跟随你去巴黎的铁塔，英伦的天空，纽约的大街。每个人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我已是折翅的倦鸟，无法伸展出理想的羽翼，我的爱情属于山野之乡。我爱人且被人爱，用最纯真的心感悟生命中华美乐章最初和最后的过程，把曾经的往事都封存在记忆的深处，留存下一份美好。就让我在冥想中重演鹊桥相会，再现十八相送的缠绵，体味西湖断桥的凄美，站立成一道风景吧。

当我的爱情飘落在山野的村庄，爱情山村还回阳光一片，在坦荡的田野中，在房前屋后，所有的生活场景真实地再现出来，人们收工、担柴、迎送、喂养、冲洗、晾晒、挑水、游戏、抽烟、喝茶、谈论、做饭，生活的那么朴实、悠闲。哦，这就是山村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