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朗诵《爱的两条路》

作者：张小娴
朗诵：伟大的战士

应付一个女人[插图]跟旧同学吃饭，他兴高采烈地说着他现在同时交往的几个女朋友，等他说完了，我忍不住问：“她们喜欢你什么呢？”我其实想说：“她们为什么喜欢你？我不觉得你那么有吸引力啊！”他得意扬扬地告诉我：“我什么都能够跟她们聊上半天。化妆、美容、买衣服，所有流行的东西，都难不倒我。我很会聊天，我也很乐意听她们倾诉。”然后，他补充说：“女人其实很简单嘛！她们就是想要一个听她们说话的男人。”可是，假如我要的只是一个听我说话的人，我跟他做朋友也可以啊！何必要爱上他？爱上他的那几个女人，想必是太寂寞了吧？他意犹未尽地说：“女人不过想要一个枕头！可以给她抱抱，让她休息，让她哭。”我没告诉他，女人有时会狠狠地捶打那个枕头，把它当成受气包。我仔细再看一遍他的脸，不禁在心中跟自己说：“我可没法爱上他啊！”我真是很糟糕啊！听人家说了一大堆情史，却很怀疑他的魅力。或许，我是看不过眼吧。不是看不过眼他同时和几个女人在一起，而是看不过眼他用情太浅。他根本不会很爱一个人，他只是喜欢跟女人厮混。他自诩很能应付女人，可是我想，他从没应付过一个他深爱着的女人，那可不是容易应付的。

沉迷的人是可怕的假如有一个男人沉迷地爱着你，你应该尽量享受这份爱，但是，请不要期望他能够爱你到永远。沉迷的人是可怕的，一旦清醒，他会变得很无情。他那么沉迷地爱你，必然是因为你和他之间有一种差异，也许是你不爱他，也许是你身边有人，也许是你条件太好。对于如梦似幻、看似遥不可及的东西，我们才会如此沉迷。人不会永远沉迷，有一天，他一觉醒来，会发现这一切都是不平等的，他在虐待自己，也在被你虐待，过去他是溺水，今天的他再也不会再跳到水里去。他会怀疑，他是不是爱过你，而你又是否那么值得他爱。为了尊严，他否定过去的一切，收回对你的依恋和着迷。以前那个不是他，如今这个才是他，他是个冷漠自持的人，从没爱过你。

要是你那么不幸，在这个时候终于被他感动，爱上了他，你将会很痛苦，他绝不会像以前那样深沉地爱你，在你堕落之前，他早已经自拔。迷恋一个人，就像着了魔一样不由自主，再怎么聪明的人，也会不惜一切掏空自己所有感情，一旦醒来，已经没有剩余的感情了，变成无情是很理所当然的事。被一个男人沉迷地爱着的时候，不要指望他明天还会如此，你和我都应该明白物极必反的道理。

爱的两条路对一个人寸步不离，成天盯着他，担心他遇上别的人或是被别人抢走，这样的生活其实也很累吧？这样的生活就是没有了自己。太爱他了，太害怕失去了，觉得自己爱的这个男人太棒了，外面肯定会有很多女人想要他。愈是这样想，愈是害怕，愈是没有安全感，最后只好再盯紧些，再盯紧些。可是，他一点都不领情，认为这是束缚，觉得你很烦人。你生他的气，满肚子委屈，终于禁不住一次又一次哭了。这没良心的家伙，他不是说爱你的吗？既然爱你，为什么不耐烦你常常黏着他？他怎么不好好想想这些年来你为他所做的一切？不想想你为他所做的牺牲？你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给他自由吧！我才不要再盯着他！”可你就是死性不改，好像早已经把自己死死地钉在他身上，无论他跑到哪里，都得背着你一起去。你们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一个人真的能够一辈子盯着另一个人吗？你深深知道是不可能的。你能够一直守着他直到你年老色衰的那天或是直到他老迈不堪、再也没有任何女人会爱上他的那一天吗？

许多道理我们心里明白，却偏偏卑微地对抗，硬要跟着自己的方式去叛逆那些千古不变的世事人情，即便是赔上眼泪也不愿罢手。道理其实就摆在眼前，简单不过。找到自己的生活，也就找到自信；找到自信，也就不会害怕他不爱你，也不会想要成天盯着他。爱一个人，只有两条路：要么给他自由，要么成为很棒的女人，到时候，说不定是他想要成天盯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