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魂系晋商》朗诵配乐 编辑合成:司南

《魂系晋商 》 作者:郝岳才 提及晋商,人们自然要联想到执中国金融牛耳的平遥票号,以及由票号衍生出的种种文化现象包括武术文化。顺应金银押运的需要,镖局这一行当应运而生,各种拳术也得到了传承与发扬,太谷地区的形意拳就可以说是晋商文化的直接产物。 我生长在晋商文化的腹地,尽管已经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但晋商遗风处处可见,甚至渗透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之中。那时,衡量一个小孩优秀与否的主要标准有三,一曰书法,二曰珠算,三曰武术。每逢大年初一,村里有文化的老人总要三五结伴,挨门逐户地评价各家各户的对联。在我童年的记忆里,自己写出的对联如能获得几位老人的赞许是最为得意的事,那分量不亚于三好学生的荣誉。同样,也是在逢年过节或者是赶庙会的时候,不管是否唱大戏、放电影,在大队部的场院里或是供销社门口的空地前,拳脚表演也是少不了的。从小我就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也总是想跻身于好娃娃的行列。尽管毛笔字写得不很出色,但珠算是同学中最强的一个,往往是老师出题,自己在讲台上用带毛的大算盘示范,像什么“底珠、悬珠”,“蛇蜕皮”,“狮子滚绣球”等珠算技能,统统不在话下。 也许是男孩儿的缘故,我最喜欢的还是武术。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就听到过这样一则与晋商和武术相关的故事。说的是一个商家,屡屡遭受强盗的偷盗与劫掠后,雇了一位武功高深的大侠,尽管那大侠单枪匹马,但打那以后,强盗再不敢越雷池一步。原来那大侠每天黑夜都是在直立的枪尖上打坐,所以我立志要练就一身武功。那是1975年的春日,学校在体育课中新增了武术,教师不是别人,就是同班同学阎毓彬的爷爷阎敏。对他的功底,村里的一些人也曾经怀疑过,但我始终坚信,他老人家是最有本事的人,因为他有一大绝活让人难以解释。村里的后生们曾把他的双手架过树干捆扎在一起,但盖上衣服后几秒钟,他便迅即脱出,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正因此,我十分崇拜他,也曾私下请求师傅传授绝活,但不知是保守还是其他别的原因,师傅始终没有授我绝技,只是每日早晨在操场上授我“棍术”和“梅花八门势”,还说了这样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小娃娃家,好好练功吧!”如此这般,我学了一年多,“梅花八门势”基本能够全部演示,但除了摆摆花架子,博一博众人的喝彩外,实际上一无所获,既不能飞檐走壁,也不会隐身法术。就是在此期间,“四人帮”被粉碎了,学校重又恢复了秩序,我也毫不例外地投入到如饥似渴的求知洪流中,废寝忘食地破解油印教材中的一道道难题。不算太亮的煤油灯导引我从初中考入高中,又走进了城市。 到今天,师傅离开人世大概有20年了。在这20年的时间里,我很少想起他。最近参观镖局博物馆后,师傅的音容笑貌才常常在我眼前浮现,那长长的胡须,那高大的身躯,仿佛20年前的事就发生在昨天。我敢断言,我是“梅花八门势”功法的最后一位学人,但我没有真正理解“梅花八门势”的内涵,以至于现在连花架子都摆不出来。我愧对师傅,更愧对创立“梅花八门势”的祖师。接力棒传到我的手里,我却让它跌到了地下,而且再难捡起。 面对晋商的辉煌,我曾激动过;面对当今的经济现状,我也曾消沉过。在朦胧的晨曦中,在炎炎的烈日下,在晚霞的霞光里,浓缩了晋商文化的平遥古城,始终有一层让人看不透的神秘,仿佛海市蜃楼一样可望而不可及。但我内心里思量,那或许就是晋商的魂。 深深的梦里,我追寻晋商的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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