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虎先生
朗诵:老虎先生
你从千万年前的风中生,你在亿万年的黄土地里长。你一出世就挟带着黄河滚滚波涛,顺流九十九道湾。
每一座山梁梁都有你的影子,那每一道沟坎都会响起你的声音,那黄土坡上每一条沟渠都是你飘过时,留下的深深浅浅的印痕。
只要你的声音响起,就象老黄牛在欢快地犁着春天;只要你的歌声响起,就象那满树结出的酸枣儿,不酸还甜。
那凝重、苍凉又悠远的信天游,和着黄土高原强劲的风,与黄河解冻时,冰面断裂的声响,一起汇成一部黄土高原春天的交响。
你是老人们花白胡须下哼唱的悲戚的走西口;你是男人们心念念的兰花花、猫眼眼;你更女子们站在崖畔畔上日思夜想的粗汉汉。
唱起陕北民歌,男人总会起自己那个想死个人的小亲亲,想得个手腕腕酸来手腕腕软,拿得起个筷子哟,端不起个碗;
唱起陕北民歌,婆姨便时常想起自己的心上人哟,想得心花花乱来心花花烦,下一锅饺子哟,谁知下了一锅山药的蛋。
你扎根在这厚厚的黄土,你生长在那山峁沟坎,你从那一排排的窑洞里飞出,你一路里欢快,你从那羊倌的鞭子上甩出,在每一个硷畔上腾起,径直飞向那八百里秦川……
哦,陕北民歌,不管我走在川道的曲曲弯弯,还是我站在那山梁梁之巅,躺在山峁闭上双眼,你的声音都在耳边喊;张开臂弯,我都能把你拥在怀间。
在那一声声腔腔里我听见:春夏秋冬里农人们的春播秋收热门的场面;在那一曲曲调调里我听见:粗壮的汉子甩出羊肚子手巾哦三道道蓝,婆姨们如泣如诉的吟唱低婉。
我听见,赶牲灵的陕北汉子们粗憨憨的情,赶脚人的鞭子甩出生活的不易和无尽的爱恋;我听见四妹子深夜灯下纳鞋的飞针走线,也看见了对三哥哥万般爱恋忽闪闪的毛眼眼…..
哦,陕北民歌,你是黄土生生不息的精灵,你是高原祖祖辈辈快乐的源泉;你是羊皮筏能渡黄河湾,你是安塞的腰鼓声震云天;你是那满山开遍的山丹丹,你是古老的信天游,永远也唱不完。你这爱死个人的陕北民歌哟。
哦,陕北民歌,我不敢轻易站立高山,因为歌声已把所有的川道撑满。